两个年轻人通过QQ相约,烧炭自杀的过程中,一人放弃了,另一人最终离开了这个世界。死者父母将放弃自杀者及QQ的运营商腾讯公司告上了法庭(本报10月22日曾作报道)。
丽水市莲都法院审理了这起因利用QQ网络相约自杀导致民事赔偿纠纷的新类型民事案件,没有当庭宣判。腾讯是否有责,还没有定论。而当初两个年轻人相约自杀的QQ群,仍然存在。
而这样的“自杀QQ群”远不止这一个。
我们就这样放任自杀情绪在网上蔓延吗?
在庭审上,腾讯公司的代表反复说监管有难度?如果说提供网络服务的运营商没有责任,还有谁能来管?
QQ群“×××殿堂”仍在
“×××殿堂”,是当初两个孩子相遇并相约自杀的QQ群。
当初,放弃自杀的小张,就是在这个QQ群上发出了自杀的邀约,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昨天,记者在QQ上搜索了“×××殿堂”这个关键词,仍然可以找到同名的QQ群。群介绍为:“死亡之前的聚会,请让我带你走向死亡,嗅着血液的芬芳,我已找到了×××的殿堂。”
相关信息显示,群内共有9人,需要管理员验证才能加入。
可以说,腾讯公司会成为此案的被告,就是因为这个QQ群。
距离两个孩子相约自杀整整4个月,腾讯也已作为被告出过庭了,但涉案的QQ群仍然存在,并没有任何改变。
腾讯也许正是以此宣告自己的“无责”,一如他们的代表在法庭上所做的无责的自我辩护:“自杀”,属于中性词,在刑事案件和电视剧中都会出现,不可能进行屏蔽。
他们还说,直到开庭,他们都不知道涉案的QQ群和QQ号。
网络搜索到“自杀群”
昨天,记者通过搜索引擎,搜索关键词“自杀QQ群”,能找到相关网页约3450000篇,其中,除了发生在全国各地的通过QQ相约自杀的新闻报道外,还有一些是网友发帖询问自杀QQ群的群号。
记者搜索到一个自杀QQ群,并尝试申请加入这个QQ群,一个名为“第三代群主”的群主通过了记者的请求。
记者进入这个群后,发现群名就是“自杀群”,显示的创建地为江西省吉安市,群介绍一栏写着:“与其独自在这个寂寞的世界艰难地喘息,不如和大家一起停止呼吸。”而群公告则写着:“世界如此悲哀,何必留恋”。
这个QQ群共24个成员,20个男的,4个女的,大多二十来岁,最小的16岁,分别来自宁夏、江西、广东、浙江等地。
进入这个“自杀群”的群" 相册,可以看见割腕自杀等血腥照片。
群成员中,有3个黯淡的头像,群内名字统一标注为“此人已死”!还有6人的群名字为“哥特式死亡”。
网络上,对于“哥特式死亡”的描述如下:苍白的脸,黑色的服饰,暗红的唇,怪异复古的装饰品以及中世纪的繁琐复杂的华丽深色的宗教服饰……哥特式将亲近死亡看作是一种生活的方式,一种不可辜负的职责。
记者试图劝导群员不要自杀
在这个“自杀群”里,群友们的聊天内容都跟死相关,他们各自讲着自己的故事,与大家交流着各种自杀的方法。
一个网名为“未来式”的群成员表示,这个月月底就去死!
于是,记者化名“郁小闷”通过私聊想劝导“未来式”,他却反问记者是来自杀的还是劝活的,记者表示想劝导他,他则回了冷冰冰的3个字:不必了(详见聊天截图)。
记者再试图给每一个群友发送宽慰的信息,希望他们想开点,均遭到他们的讥讽。
昨晚10点多,群昵称为“下一代群主”的群成员发言说:群主怎么还活着啊?我可是久等了,他死了我就是群主了。
当群友询问为何急着当群主时,他回复说,他要把这个群发扬光大,尝试各种有创意的自杀方式,将自杀科学化理论化,成为一门新的艺术。
他还问记者“死神来了,看过没有?”他说,可以借鉴里面弄死人的方法,经过加工处理用于自杀。
“自杀群”里的对话,令人寒栗。记者报了警,希望尽量阻止下一场相约自杀的发生。
律师心理专家
QQ群产生严重后果为何还不管?
第一被告小张的律师李建成说,腾讯公司作为网络运营商,有义务采取积极、主动的措施,预防“通过QQ相约自杀”事件的发生,腾讯公司的代表在庭上也明确表达了,可以通过关键词搜索等技术手段来屏蔽具有危害性的信息,但他们接到法庭传票后仍然没有任何行动。
原告律师廖亚梅则搬出了今年7月1日起实施的《侵权责任法》第36条的第三款:“网络服务提供者知道网络用户利用网络服务侵害他人民事权益,未采取必要措施的,与该用户承担连带责任。”
她说,在丽水,这不是第一起相约自杀的案子了。就在今年3月,也有两个年轻孩子在丽水相约自杀。“难道这样的后果,还不够严重吗?有人通过QQ这个平台,在犯罪在侵害他人的生命权,难道不该管吗?”
心理专家
个人的自杀意念会通过网络扩大化
针对青少年网络“相约自杀”这一现象,丽水市第二人民医院科教科科长、心理学专家徐松泉分析说,通过网络相约自杀的人群中大致有两类,一类是自身有抑郁障碍,一类是遇到了困难挫折用自杀的消极方法应对。在自杀前,他们会有孤独、恐惧的心理,因此借助网络征集自杀同伴,互相壮胆。
这个过程中,个人的自杀意念会通过网络扩大化,一个人的情绪和行为会感染和影响到更多的人,产生一种从众效应,其危害性不言而喻。
徐松泉认为,在平时生活中,父母与孩子要多进行沟通,多关注孩子的心理需求,比如被尊重、被认可、被关注、被赏识等。
徐松泉也建议,要有效地防止这样的群体性自杀行为,除了周围的亲朋好友要给予他们同情、进行劝阻外,监管部门也应当阻止自杀意念扩散和传播,有必要建立专业的危机干预机构,或许可以成立“反自杀联盟”来干预网络,“把那些靠近死亡边缘的人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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