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撒钱，你捡到了吗顺水鱼财经

文/顾继东 摄影/胡军

一段时间以来，包括美联储在内，中央银行都在执行飞机撒钱的策略，那么什么是撒钱呢？

' target='_blank' >弗里德曼最早使用了“直升飞机撒钱”这一假说。

用' target='_blank' >伯南克在“救市辩护”讲座中的话语背书，“直升机撒钱”就是：在恐慌时期，中央银行应当大量放款，保持金融系统的稳定，保持金融系统的资金流动性。

“直升机撒钱”的理论与实践，从更宽泛的视野来说，可以理解为20世纪70年代以来，央行所执行的一般的温和通货膨胀政策与危机时刻的救市放水，也就是撒钱注入实体经济。

我们要探讨以下几个问题。1.撒钱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随机的事件么？还是按照现有财富存量进行分配？2.如果直升机理解为是央行、金融机构及从业人员，他们是正义与专家相结合的天使吗？有没有理性局限和个人私利？3.每一位经济市场的参与者是不是同一时间知道“撒钱”？捡钱的信息与知识是否每一个个体都可以获得？

在“信用阶梯”上撒钱加剧不平等

实际上飞机撒钱并不是随机的，它是在信用阶梯上撒钱。央行直升机撒钱，主要通过“央行—金融系统”传导，其中银行贷款是传统的重要渠道。

那么，央行撒钱给银行，银行是按什么标准来撒钱的呢？银行贷款给客户，不是按照概率来分布的，而是按照信用来分类的。银行对公司客户一般都有评级体系，对个人消费者，比如' 信用卡持有者也有评分。

稍稍研究即可发现，公司客户的信用等级和其财务负债表，和现有的财富状况紧密相关。而银行对个人客户的评分也是和个人的现有财富状况密切联系。

在个人贷款方面，大多数银行都会避免让特别贫困的人贷款，因为它们害怕违约率过高，而且小型贷款所支付的利息，还不够弥补筛选和监控借款人所产生的成本。对女性而言，性别歧视的存在，让她们更难获得贷款。在中国，“中”字头为代表的国有企业，更因其特殊的国有企业身份，被广大的银行争相放款。直升机撒钱，是在信用阶梯上加剧了财富分配的不平等。

央行是正义和天使结合体吗？

如果直升飞机理解为是央行、金融机构及从业人员，他们是正义与专家相结合的天使么？有没有理性局限和个人私利？

专家运用货币政策操控经济周期，与计划经济的思维有共通之处。 我们要记住，“' target='_blank' >格林斯潘”们也会错，他们不是神秘的天使，应该限制中央银行相机抉择的权力。

央行的领导者往往在“旋转门”之间转换身份。他们身上也会有常人的动物性，既是政治动物，也都是经济动物。

这就是一个圈子，很多官员都直接或者间接地与金融业有瓜葛，而他们却被要求去为金融业（他们自己的行业）制定规则。当负责为金融部门设计政策的官员都来自金融部门内部时，我们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来提出什么明显有别于金融部门自己想法的观点来呢？

当个人财富和未来工作的保障都依赖银行表现的好坏时，那他会更易于附和这样一种观点：对华尔街有好处的对' 美国就有好处。

“知识阶梯”上的信息不对称

对于公众，每一个经济市场的参与者不是同一时间知道“撒钱”，也不是同等了解“撒钱”的知识，我们可以把市场参与者根据了解信息的先后、知识的多少，也就是信息不对称的分布情况，称为“知识阶梯”。

在这样一个阶梯上面，央行居于顶端，金融系统次之，而有理财顾问的10%富人紧随其后，接下来便是有一定知识结构和闲暇时间学习的中产，而金融知识匮乏且金融专注度较差的一般民众可能就要居于末端。

总结而言，传统货币传导机制分配非中立性，“直升机撒钱”加剧了不平等，将导致在信用阶梯上富人更富，穷人更穷，也将产生“越靠近金融越赚钱”的人才、知识、资源的配置过度。那么如何来实现给每个人发钱的构想呢？

“给每个人发钱”的构想和好处

与其通过传统的“银行—金融系统”的货币传导机制，不如直接“给每个人发钱”，也就是建立“央行—个人”的直接传导机制。

“给每个人发钱”，要有严格的程序，也就是经国会或人大（一国的最高民主程序，甚至是全民公决的方式）事先授权，一国央行每年例行或在经济危机爆发时，给一国的公民或经过民主程序指定的公民群体的金融账户直接发钞。

每年例行发钞的额度可以考虑弗里德曼曾经提出的GDP的3%~5%为限。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从世界银行近期调整的贫困线标准出发，每人每日生活费1.90美元。一年约693.5美元，按汇率6.4折合约4438.4元人民币。建议在普通年景，考虑在3%或以下；在经济危机时，可以在一国的最高民主程序考虑追加额度，到5%。

这是乌托邦的构想。给每个人发钱的好处有哪些？“给每个人发钱”可以打破传统货币发行传导机制中银行顺周期行为，可以不理会' 银行业的“惜贷”，解决货币政策的“时滞”，直接解决中低端阶层“消费不足”，从而刺激经济，真正摆脱全社会的“流动性陷阱”。

有了“央行—个人”的货币发行传导机制，人们大可以放心地放弃银行、金融机构“大而不倒”的观念，放弃“沉没成本”等拯救倒闭银行与其从业人员等概念。被弱化独占地位的金融系统，将不得不建立足够的“风险意识”，从而避免金融机构对赌、倒逼央行的出手相救。

给每个人发钱后，整个社会就有了流动性。每个人的消费，便是一张对市场企业优胜劣汰的“投票”。这个投票会使有市场销路的企业迅速获得现金。这个投票应该比信贷审核更直接。

在“央行—个人”传导机制下的“给每个人发钱”，将是“及时雨”直接浇灌在了中低层，他们将拥有实际的消费能力。“给每个人发钱”，可以是' target='_blank' >凯恩斯的财政“挖掘窟窿”之外另一个有效的、直接的刺激消费的工具。

央行直接“给每个人发钱”，可以弱化“在信用阶梯上撒钱”，信息简单化也可以降低金融“知识阶梯”上的各参与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从正义论的角度，“给每个人发钱”也就是在货币发行的分配上尝试靠近“无知之幕”。

（本文为《给每个人发钱—货币发行传导之分配正义刍论》作者顾继东在5月17日第43期' howImage('stock','1_600663',this,event,'1770') 陆家嘴(' 600663,' 股吧)读书会上的演讲内容精选，标题为编者所加。）